=沾衣

祝愿永远自由

深夜惊喜 上

all 耀

第一人称


就是关于现任学生会主席耀和仰慕他喜欢他而且想要包养他(buni)的土豪学长学弟们的故事(。)

我在这一带徘徊有一天了,不得不说这里真的是非常奢华。

该怎么形容呢?

金碧辉煌? 贝阙珠宫?碧瓦朱甍?

好吧,虽然说应该没有那么夸张,不过真的也差不多了。

我倒是不用担心会饿死在这里了,到了饭点会有一个不知道从哪旮沓里跳出来的中二少年带我去一个美食天堂。

先开始时忽然跳出来这么个人真的挺吓唬人的,我一腔怒吼就要脱口而出时,硬生生被他脸上戴着的钢铁侠面具吓回去了,然后几经转折在胃里化成悠长的一声。

那个中二少年和我对着沉默了片刻,当时的情况本来就已经可以说是非常的尴尬了,然后中二少年忽然向我抑扬顿挫地道了个歉,将尴尬的气氛推向高潮。

中二少年之所以称作中二少年,绝对不只是因为他戴着的英雄面具(其实称作头套更适合些吧),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说的话。

太中二了,真是                                                   没眼看                     没耳听。

声音倒是挺有少年感的(虽然听起来总觉得特别吵),说的每个单词我都能理解,但是凑一起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什么叫“哦上帝啊!hero竟然让我亲爱的耀饿得肚子都会发出迷人的声音了!真是非常十万分的对不起!”?

真的,当时我真的是被吓到了,被莫名其妙带到这么个鬼地方我都还挺安之若素的,但是听到一个自称hero的“钢铁侠”对着我说出这么一段话后请恕我真的不能冷静!

什么叫“我亲爱的”?什么叫“迷人的声音”?什么见鬼的“十万分的对不起”?当时情况真的是不能再尴尬了,我甚至有一种被调戏的羞恼感。

不过中二少年倒是挺自若的,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从他抑扬顿挫的声音中,我可以推测出很多东西。

比如说这中二少年一定是个傻子吧?

咳咳,反正当时气氛就是很让人无奈的尬,好在后来他迅速地拽着我去了一个有着众多美食的大餐厅。

对,拽着,因为       我妈妈不让我和傻子玩    我是一个安全意识比较高的人,不会随便和陌生人走。

不过中二少年很明显没看出我的抗拒,那么大力气攥着我的手腕,就差没拖着我走了。

中二少年把我拖到那个玻璃房大餐厅就依依不舍地挪开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本来在餐厅里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长卷发青年(不太明白厨房怎么会有镜子),忽然快速走到门边,显得略艰难地拖开了扒在门框上的中二少年。

然后他潇洒地转身,门在他身后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不禁让我有那么一些担心他身后的玻璃墙。

…我看着被关上的门,又看了看那个自认为很优雅实际上很让人一言难尽的长卷发青年,站在那里轻轻地咦了一声。

刚才我只一直默默注视着长卷发青年搔首弄姿和艰难拖人的背影,等他转过身来了,我才发现他也戴着面具。

不过比中二青年要正常得多,是一个有着鸾尾花纹的白色舞会面具,面具下有一个俊秀的下巴,下巴上还有些胡渣。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长卷发青年,简直要气笑了。

“前主席,波诺弗瓦先生?”

我话音未落,那个本来还笑容满满正在低头整理衣服的长卷发青年笑容就已经僵硬了,装作疑惑地抬头看我。

我在心里默默呸了一声他差劲的演技,抱着手冷漠地盯着他。

可能我们不可敬也不怎么可爱的前主席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演技的拙劣,他摘下了面具,对我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哎呀小耀,不要叫的那么生分嘛。”

我看着前主席这张可以说很帅的脸,又感到亲切又想打人:“弗朗西斯,虽然百分之九十九认为是你,但是真的确定了…”

果然还是感觉好丢学生会的脸啊。

弗朗西斯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将面具随手搁在石英餐桌上,过来揽我的肩膀,将我按在桌子前坐下。

我坐下后就开始思索那个中二少年我是不是也认识了,毕竟有了前主席这个前车之鉴而且总觉得他的口癖有些耳熟。

不过我在我印象的学生会努力搜查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中二少年这么一个人的影子,只好作罢。

不过感觉这只是一场玩笑性质的恶作剧吧,人身可以确定非常安全。

当我看到弗朗西斯端上来的银盘后,我又默默地补了一句——还可以无条件好吃好喝。

“满意吗?”弗朗西斯对我眨眨眼,紫蓝色的瞳孔十分清澈,以至于我非常容易就感受到他那开屏孔雀洋洋得意的情绪。

我往口里叉了一块切好的牛排,那种曼妙的味觉恋爱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向他点头。

公孔雀的尾羽开屏的更加盛大了。

我搁下叉子,用纸巾擦擦嘴,也挡住了波诺弗瓦先生满满不带好意的视线。

我用眼神尽力向他表达了我对他毫不加掩饰视线的不快,弗朗西斯反而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还向我眨了眨他的左眼。

结束了午餐时间的我,非常想和弗朗西斯聊聊——我觉得他应该有同感的,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将我带出了餐厅。

我看到了之前遇到中二少年的枫叶林,不过在遇到中二少年之前有一位安静的白熊先生在里面给了我一个枫糖做的小白熊,当时我还以为是误入幼童公园,被工作人员当做想要重回年少的大学生了呢。

现在想想,可能白熊先生也是我认识的人吧。

枫叶林那里不得不说非常讨我喜欢,不过让我更感兴趣的,是枫叶林旁边挨着的竹林。我眯着眼估了估距离,大概也就八九分钟的脚程吧,不远。

弗朗西斯将面具又戴回了他那张微笑的脸上,用好像很了解我似的口吻凑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在这一带地方,你想去哪儿随便去,反正没有危险的。这里的人你应该都见过面的,对你…反正是没有恶意。”

好吧,他确实很了解我。

我冷漠地点点头,弗朗西斯仗着身高优势斜倚在我身上,又在我耳边吹了口气:“当然,我觉得我们两还是交情最深的。”

天知道我当时就要惊讶地跳起来了,他一下子站直了,按住我的肩,还揉了揉我肯定发红了的耳朵,对我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哎呀,小耀你还是这么不好逗。”

我瞪了他一眼,也没了和他继续说话的兴趣,转身就走向竹林。



经过两次前车之鉴,我已经不怎么意外竹林旁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黑发少年了。

不过真的只一眼,我就已经看出他是谁了,为了不让我亲爱的小·竹马·菊感觉到恶作剧的无趣,我还是装作不认识地陪他完完全全地逛了一遍竹林,还在竹中亭好好地品了一下我在上个月才送给他的龙井茶。

他倒茶的姿势还都是我前几年手把手教的呢,我有些好笑地喝下他递给我的茶。

后来我才从小菊口中知道,当时他真的以为自己没被我认出来时,心里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下午的太阳有些大,我从另一个方向走出竹林后,意外地来到了一条非常怪异的游乐街。

意外到什么程度呢?

以至于我在看到这条街后,有些犹豫要不要回竹林去转两圈,再重新选一条路走出来。

不过庆幸我没有回到竹林吧,不然后来我一定会被我未来可爱的副主席拿他特制的司康饼谋杀掉的。

咳,当时我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走上了这条游乐街,街两边有很多供我娱乐的玩意儿,比如说扑克牌,桥牌,塔罗牌什么的。

…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怎么都是牌啊,不知道现在拒绝黄赌毒吗?

百般无奈下,我只能一直往前走,试图直接走出这条游乐街。

“请留步!”一个机械男声从我身后传来,机械声还夹杂着刺耳的嘈杂,把我和魔术师先生都吓了一跳。

魔术师先生当时已经伴随着刺耳的嘈杂声跑到我身边来了,他也戴着舞会面具,不过与弗朗西斯的不同,他的面具上乍一看是一片白,但仔细看可以看出一缕缕银线构成的纹理花纹,非常精致。

我好笑地打量着魔术师先生,他好像有些窘迫,站在我面前尴尬地扯下颈边的变声器,耳尖一片绯红。

变声器的线缠绕成了个结,他在那里弄半天都只是越弄越乱,到后来都手足无措起来了。

看的我非常想笑,当然我也那么做了。

不过我本质上还是个善良的好公民,于是伸手替他一点一点结开了缠绕的绳结。

将取下的变声器假装正经地交到僵硬的他手中,然后笑出了声。

那个魔术师先生倒是迅速整理好了自己尴尬的情绪,摘下他的礼帽非常绅士地对我弯了腰,然后表演了一个非常烂大街的礼帽里变出鸽子的魔术,而我这个善良的人当然给了他长达一分钟的掌声,毕竟他耳尖上盘踞着的绯红色十分精彩。



告别了害羞又绅士的魔术师先生,我捧着他友情赠送的玫瑰向游乐街的尽头走去,此时街两边的小店铺里摆放着一盘盘标明可随意食用的吃食(姑且把它们称为吃食把),我却并没有想食用的欲望,毕竟它们看起来有些不符合银盘的寒酸,看起来非常的…

非常地让人一言难尽。

不过在那些奇异的食物旁,都搭配着一个小茶盏。我砸吧砸吧嘴,然后大着胆子喝了一小杯,是上好的红茶,味道不错,以至于我差点拿起盘子里的司康饼往嘴里塞,好在它们惨不忍睹的卖相制止了我的好奇心,事实证明我当时真是非一般的机智。



走出一言难尽的游乐街,我看见了一个盛满清澈月光的小湖。当然,月光只是形容词。我当时真是被这一湖清澈给打动了,以至于在栽着雏菊的岸边长久驻足。

在我驻足在湖边享受着烈阳渐低的惬意时,一个有着与湖水同样清澈双眼的少年过来挽起我的手腕。少年也戴着一个面具,他棕褐色的短发平和而柔软地搭在粉白的兔子面具上,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手感甚佳。

兔子少年在面具后眯起眼,他接受我的抚摸时那安然而柔软的样子,让我不禁想起宣传部那位总缠着我的副部长。

“费里…?”未出口的话语止于他伸过来按住我嘴唇的纤长手指,费里西安诺在兔子面具后向我眨眨眼,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兔子面具的三瓣嘴前竖起,示意我安静。

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来他轻轻牵起我的手,我们缄默而平和地走上了一叶小舟。此时的太阳是让人困倦的温和,就像我们泛舟其中的这一湖清澈。

我伸出手去触碰水柔软的颤动,费里西安诺在我对面一下一下缓慢地摇着船桨。湖岸是漫山丘的雏菊,在风中轻轻摇曳,浅淡的花香和着费里西安诺轻柔的歌声,让我安睡。



我在向日葵的簇拥中醒来,坐起身后发现身下的毛毯也印着微笑的向日葵。一个用长围巾遮脸的高挑青年正睁着他纯粹的紫水晶般的眼镜注视着我,与我望过去的视线在空中交接。

“小耀。”

我当初在国际高中的好玩伴,一位亲切的俄罗斯同学,即使现在并不在一个大学,我依然铭记他的名字——伊万·布拉金斯基!

如果你问我为什么对他如此难以忘怀?

那么我会非常严肃地告诉你——

作为一个高中时因为英语和化学曾在重点班举步维艰的语文课代表,如果不是我亲爱的同桌兼室友——暖心学霸伊万愿意每个晚自习都帮助我一起整理笔记教我语法和检查我化学式的背诵情况,我可能会在高二从拼着强大天赋的语文跻身进入的理科重点班堕落下来,然后一蹶不振。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没选文科?

谁知道当年的我怎么想的呢,对吧。

我迷迷糊糊地冲伊万扬起笑脸,整理衣角的余光看到他将自己颈间的围巾拢紧了些,而他那对明亮的紫水晶眼眸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眨不眨地对着我。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几片叶子,将地上皱巴巴的向日葵毛毯提起来折好,挂在手臂上。

伊万除了开始就一直保持缄默,他眼中带着异样的满足感看着我做这一切。此时苍穹已经披了一身紫色烟霞向视线最远处无尽地蔓延,我眯着眼睛,安静的晚风在我周遭穿梭留恋。

我笑着开口:“伊万,好久不见。”

他眯着眼笑了一下,将拢紧的长围巾垂下的一边绕上我的脖颈,是彼此刚好的长度和距离。我将小半张脸埋进温暖的围巾里,嗅到了向日葵和阳光的气息。

我和伊万就那样缠着同一条围巾,在天色将晚时于漫山遍野的向日葵中漫步,然后止步于花田尽头的一间木屋。

木屋很大,应有尽有。我刚非常自觉地系好红色围裙后的绳结,抬头就发现洗菜池旁有个转着许多新鲜果蔬的小篮子。

伊万打开了播放着黄金晚间档电视,眼镜却好像牢牢地粘在我的身上,我每次不经意的一回头,就能撞进那纯粹的紫罗兰深海中。

我下了面条,还打了两个荷包蛋,然后是温馨而安静的晚餐时间。伊万将还剩着点汤汤水水的两个碗随手搁在洗碗池里,就非常自然地过来牵我的手。他拉着我出门,不明所以地小跑了一阵,走上一个我未曾来过的石桥。

我还在喘着粗气缓冲夜跑的刺激,伊万却松开了我的手,站在桥最高的地方,看着桥下平缓的水流。

我顺着他的视线眺望水流,一盏又一盏花灯便旋转着闯入我的视线,我眯着眼在水岸上寻找着放花灯的人,却只看到两个高大男人蹲下的模糊背影,只有被花灯照亮的一只有些肥硕而显得笨拙的小鸟,在晚间是如此清晰。

伊万站在桥头,低着头好像看了我很久。我也不知道多久,反正等我走下那座桥,在水岸放走一盏停滞不前的花灯,再抬头不经意扫视过他时,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与我的身影重叠。

“小耀,”伊万的声音是与他身高不符的柔软,“对不起。”

我没明白他道歉的理由,蹙着眉看着他。一盏盏顺流而下的花灯在他紫色瞳孔中明明灭灭,我却因为这朦胧夜色看不清他的神色。

“对不起,刚才忽然的奔跑很累吧~”他忽然歪头,笑着冲我眨眼,他白色的长围巾被一阵风轻轻扬起,我也借着风听见了他小声的,又有些难过的话语:“再过几个月我就来你的学校啦,你身边的位置…能不能再空几个月啊。”


后来我们并肩走过了水岸,伊万只字不提刚才桥上看灯,只一味与我叙旧。我们一直走到了灯火的尽头,那里蹲着两位看起来很强壮的男同学,不得不槽一句他们身上穿着的工字背心,看起来简直就像两位结实高大的搬砖人士。我早知这场恶作剧的套路了,转头看向身后的伊万,果不其然,他微笑着与我低声道别,然后利落转身,向我们来时的远处走去。

我歪头看了会儿他白围巾扬起的弧度,在心里默默地期待:我们终有再次相见的那天,我会等你来,别忘了,你高中时可答应过我,要免费教我你家乡的语言啊。

蹲着的搬砖同学之一——一个银色短发的男同学好像是累了,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一时有些好奇他面具的样子,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紧接着,三声短暂而急促的惊呼接连响起。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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