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
祝愿永远自由
李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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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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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x杜甫,单向友谊
不全根据史实,微架空
条漫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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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李白是个风流多情的青莲酒仙。
杜甫知道。
他明白极了李白的本质,清冷高雅又张狂潇洒,饮酒好友虽多交心知己却少,好似天仙下凡只为一览江山。
那样受人瞩目。
“太白兄,天气渐冷,勿忘多添衣。”
02.
高朋满座酣畅正欢时,曾有多嘴的客人问起。
“太白兄是如何看待杜少陵的?听说那小官对太白兄倾慕得很呢!”
坐在那人身边的朋友悄悄使了个眼色,那客人便自知说错话,低下头默默饮酒了。在他们看来,杜甫不过只一应试落选的愚昧小子,想攀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谪仙人的关系,不过自不量力自取其辱夜郎自大,朋友怕引得这长安新秀的不满,才急急忙忙地叫客人住了嘴。
李白眯起他那双水色荡漾的桃花眼将一切看在眼底,也不在意,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又抿了一口酒。
“不过官场之人罢了。”
03.
杜甫也写诗。
先落笔时写的是少年人的满腔壮志,后来遇到的辛酸苦楚之事渐渐多了,写的多关于江山动乱,多关于民间苦楚。
也很有十来首关于李白。
“太白兄,近日天气渐暖春暖花开,久不相见,赠诗一首聊表挂念。”
李白收到信笺只是微微皱眉,书童将信笺拆开,拆来一看,书信开头是一行苍劲有力的行书。
——赠李白
04.
李白不能见容于权贵,厌恶官场。
继而厌恶官场上的跳梁丑角。
但对于一心向民,对自己热心倾慕至此的杜甫,自己虽然偶尔有所感动,但自知不该太多牵扯,于是愈发冷淡。
偶尔杜甫不远万里,毕恭毕敬地前来讨教诗词,李白也只是寡言。
05.
李白清楚自己的张狂。
虽自知但偏拒改。
他也清楚自己的嚣张性情,是不受人喜爱的那种。但当时名与权俱备,还是有不少人奉承的。
名满天下的诗仙李白。
而当时的杜甫,不过千千万万寒门书生其中一个,心系江山只愿为国民呕心沥血,一腔热血抱负。
但官场正如李白所想所知,光鲜亮丽之下是浪潮汹涌,灰暗不堪。
06.
李白弃官而去,从他人高不可攀处自己跳了下去。
也是他太桀骜,惹人红眼又不留人颜面,半推半就的,他终于是从官场陨落了。
世人哗然。
但李白并不在意,他爱慕天上的明月,只愿余生纵情山水郊野。
杜甫仍在官场的一角艰难求生。
偶尔闲暇,提笔磨墨,写诗一首,寄予远方。
07.
两人因诗而结交,处境实在不相同。
偶尔李白来了长安,杜甫便推去所有应酬,前去与他饮酒论诗。
院落里有桃花,有酒,有诗。
李白这才把杜甫定义为友。
“太白兄,今日你能前来,子美甚是欢喜!这是兰陵酒,在下幸得一坛,请太白兄品鉴一二。”
“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好酒!”
08.
杜甫诗作不可谓不好,只是不如李白洒脱坦然,他的诗作总带着少年老成的严肃,沉郁顿挫。
有时李白听闻了杜甫的新诗,便笑他:“官场磨人老。”
自己的桃花眼底却也是难言的愤慨。
山河辽阔,诗作能与李白并肩参差者,也是有寥寥几人的。
不过杜甫只倾慕李白一人。
而李白对于官场之人,也仅有杜甫能入眼。
但在诗仙存世的千余首诗作中,关于杜甫的也不过寥寥几首。
09.
又是一个春。
李白兜兜转转来了长安,杜甫连忙携诗拜会。
两人又在略显寒酸的院落饮酒,院里的桃花树谢了又开,杜甫将写的诗念与他,和着春日里轻摇曳的一树桃花。
“太白兄,许久不见,甚是挂念。此时正春日盛景,何不吟诗一首当作酒后消遣?”
“也是。”李白盛满酒,一饮而尽,喃喃道,“春日好景,理应吟诗。”
杜甫将笔墨卷轴在石桌上铺开,狼毫笔尖浸了墨水,被轻轻搁在砚台上。
李白一手撑头,一手拿着空酒碗,桃花眼里的清明转瞬即逝,“...理应写诗,致好友。”
杜甫微微一顿,温温润润的面上更添几分笑意。他起身给微醺的李白满上酒,也给自己倒了一碗绿蚁,酒面上泛着酒渣泡沫,喝起来却十分甜腻。李白低头抿了一口,抬头看着纷纷扬扬的桃花,显出一点酣畅淋漓的笑意来。
“桃花美景啊,桃花潭水深千尺...”
10.
李白觉得杜甫是个干净又纯粹的人,不适合在官场生存。
但杜甫还是执意涉了尘,入了世。
还记得多年前,名满天下的李太白,和寒门书生杜子美在齐鲁相见,一人神采奕奕,一人忐忑不安。
“你要做官?”
“…是。小生只愿此生为国为民,尽一份绵薄之力。”
“呵…官场灰暗,远不如你想得那般光鲜。”
“只愿此生无悔。”
11.
杜甫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愣和错愕,抿着唇不置一词。
当年他本是个清秀的小公子,但官场的凌厉也在他脸上,将一位翩翩少年郎变得成熟。
李白提笔,桃花纷然飘落,落在铺开的宣纸上,杜甫默默看着,笑意浅了几分。
但他一向很捧李白的场,欲扬有落的唇角还是绽放出了一点欣然的笑意。
“嗯。太白兄写的甚好。”
12.
后来他们再不复相见了。
这世间太辽阔,时间太匆忙,后来偶然又想起多年前桃花树下把酒论诗的盛景,也只能低眉轻笑两三声,提笔写上几句近况,让燕雀将心意传去远方了。
“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 ”
“ 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
fin.
注:绿蚁即浊酒,也是唐朝的米酒。
来点糖:
直到日落青山,李白才从美人榻上悠悠转醒。他有些沉重地掀起眼皮,低垂的桃花眼里酝酿起迷离水色。
隔着一道屏风,杜甫正身着单衣八风不动地坐在案前掌灯夜读,刚处理好的琐事尽数堆在一边,微弱烛火衬得他眉目柔和。 李白撑着手从美人榻上起身,将盖在身上的青色衣衫轻声抖开,抱在怀里,又将美人榻边燃得正旺的火盆用茶水无声地熄了。
他轻车熟路地从屏风后绕过去,将衣衫披在正认真读书的杜少陵肩上,然后安静地坐下,为案边的火盆里添了一块碳,也随手抄起一本已被翻阅过的旧书眯着眼静默看了起来。
杜甫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青衣,口中轻微念书声声声不断,面上却笑得是一个如沐春风。